时间:2019/6/18 10:38:39
来源:文汇报 选稿:东方网教育频道 陈乐 夏荔
每年上海国际电影节的海外新片展映都是影迷一探国际佳作的难得契机。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地球村”单元里的印度“成员”数量创下了近年来的新高,共迎来包括《塔巴德》《我奇怪吗》《萤火虫》《妮桑卡娜·萨维特丽传奇》等在内的10部优秀作品。10部电影,10种风情,这个古老国度在大银幕上所展现的生命力,值得细心感受。
印度电影近年来在国际影坛呈现崛起之势,不少优秀的印度影片也在我国上映,凭借对类型片风格的准确把握,以及对故事的独到选择,它们超越了“歌舞”印象,重新定义了观众心目中的印度电影。
从神话传说到市井生活,刷新中国观众的印度电影印象
在今年上海国际电影节印度影片的展映列表里,出现了《塔巴德》和《恶魔》两部惊悚片的名字。前者是第一部印度出品的威尼斯电影节影评人周单元开幕影片,后者开创了印度电影史全主观视点的先河。其中,《塔巴德》在10部作品中的视觉效果是数一数二的。没有家喻户晓的明星,没有高昂的成本预算,导演拉希·阿尼尔·巴夫用六年时间以精良的制作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兑现了“它必须是印度前所未有的”承诺。
《塔巴德》取材自印度神话中繁荣女神和长子哈斯塔的故事,电影借用“塔巴德村庄”中延绵世代的宝藏传说,讲述主人公维纳亚克在积累了巨大财富后仍不知满足,沦为贪婪的象征“哈斯塔”,最终走向灭亡。《塔巴德》在惊悚可怖之外更像是一出现代寓言,寓意正是电影片头点出的那句甘地名言——地球能满足每个人的需要,而不是贪婪。
与《塔巴德》的惊悚不同,森古普塔的《萤火虫》是另一重视听氛围。
观众在寥寥的台词中,目睹濒死的老妇在混沌中走进了回到过去的隧道,在记忆的废墟中寻找时间与爱人。
除了充满奇幻色彩的观影体验,片单里的影片不乏对印度历史和当下的关注与审视。加雅拉杰执导的马拉雅拉姆语电影《恐惧》,以一名负责给士兵家属递送信件和物资的邮差为主角,随着平静时期转为战争爆发,他手中的补助金和家书也变成了阵亡通知书。邮差肩上那个沉甸甸的邮包里装满了战争所带来的人情百态,从希望到恐惧,两种不相及的情绪转变竟在一夕之间。
通过少男少女的眼睛讲故事的《我奇怪吗》基调则轻松得多,两个错过考试的高中生在一天之内穿梭于孟买的大街小巷,其所见所闻也恰是当今印度市井生活和年轻人洒脱态度的真实写照。此外,两部高分传记片《芒多传》和《妮桑卡娜·萨维特丽传奇》都值得瞩目。影片的主人公一位是印度著名小说家萨达特·哈桑·芒多,另一位是传奇电影女星萨维特丽,相信观众也能从两人的唏嘘经历中体味出人生况味。
不拘束于叙事框架,类型生产与现实主义结合
近几年来,登陆国内院线的印度影片不在少数。从红极一时的《摔跤吧!爸爸》《印度合伙人》《嗝嗝老师》到今年的《调音师》《一个母亲的复仇》,在这些作品中,曾是印度影片特色的“歌舞”片段,已然是鲜少出现的元素,观众对于印度片的评价也渐渐从“意料之外”的惊喜转变为“意料之中”的肯定。
印度电影类型的愈发多元和叙述手段的不断拓宽,在大银幕上得到了印证。“印度电影推陈出新、长盛不衰的秘密,就是类型生产与现实主义的真正结合。”电影学者、西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宇清这样谈道。
类型生产绝非剧本创作的套路化,现实主义风格则让创作者拥有旺盛的灵感来源。在今年的片单中,《异国情谊》《圆形图》以及《印度有嘻哈》是中国观众较为熟悉的印度题材。《异国情谊》讲述了足球俱乐部经理马吉德因为手下大将、来自尼日利亚的苏都受伤,便留他在家养伤,之后发生了一段跨越文化的暖心故事。《圆形图》和《印度有嘻哈》则分别是“老演员大闹宝莱坞”和“贫民窟说唱歌星诞生记”的别样刻画。
不拘于理想化的结局,不束于机械的叙事框架,这三部影片都完成了让观众在剧情的起承转合中一步步直面现实生活的目的。“伟大的电影不在于其华美的特技,而是在社会冲突中反映人性的伟大。而这种直视社会问题的拷问,对印度社会的影响,必将是深远和良性的。”影评人陈剑表示。